当中国逐渐从国际舞台的边缘位置走向舞台中心的时候,中国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世界的关注,中国在世界上所发挥的重要作用,中国所产生的国际影响力日渐扩大。借助全球化的奥林匹克运动,中国在国际社会产生了更大的影响力,提高了自身国际地位。中国竞技体育发生的重大变化促使理论研究者感兴趣并尝试探索在国际领域,尤其是在奥运会的大国竞争中,中国体育的国际影响力是怎么表现的? 是否只有夺取奥运金牌才能产生国际影响力? 世界重要的体育大国是借助什么途径产生了国际影响力? 有没有一个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的评价体系? 在近5 届夏季奥运会上,与中国相比较,中国的主要竞争国,也是主要对手国,其国际影响力如何? 为了研究这些问题,首先需要介绍国际影响力的概念,然后明确什么是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
为了清楚解释这些概念,研究采用了文献资料法,以“国际影响力”和“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为关键词,从中国知网检索了从2000年至今的核心期刊文献,查阅相关文献180余篇,筛选后有重要文献30余篇。之后,在体育类文献中,分别以“美国”“英国”“德国”“俄罗斯”“日本”为关键词,查阅了这5个国家2000年至今的相关文献200余篇,筛选后的重要文献有60余篇。同时到新华书店购买有关软实力、国际影响力等专业书籍10余本。文中,对中国主要对手国的研究,主要采用比较法,分析比较其异同。文中的专家调查法,主要是通过对25位具有博士学位,且有教授职称的人文社科方向的专家进行专家调查,具体说来,运用了特尔菲法。本研究以马克思•韦伯的“社会分层”理论为基础搭建了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的一个初步的理论框架。之后,根据二轮专家调查,对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的各级指标进行了初选、筛选并确定权重,从而构建出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的一个指标评价体系。
1 “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的概念界定
在竞技体育领域,我国体育界主流观点认为,奥运会是最大规模与最高层次的国际比赛。所以,我国体育界通俗的说法是:全运会为“小考”,亚运会为“中考”,奥运会则是“大考”。所以,要提升中国国际影响力,最需要关注的是中国参加奥运会期间,不论是从夏奥会到冬奥会,或者是在重要的国际单项体育赛事上,中国的整体表现如何。因此,参与重要国际体育赛事,要想提升中国体育的国际影响力,首先就会遇到什么是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 只有明确了此重要概念之后,才会出现如何评价中国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的问题。
竞技体育的国际影响力,是一个综合性的全面评价。它主要不是指某一个运动项目在国际社会产生的影响力,比如说一个国家的乒乓球、足球或篮球项目在国际社会产生的影响力,而主要以奥运会为关注点,从一个国家总体的、综合性的竞技项目出发,研究一个国家竞技体育所产生的国际影响力。
总体来看,所谓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是指一个国家或民族基于自身所拥有的资源,为实现本国或本民族的利益,通过体育途径在国际舞台上影响其他国家或民族的能力。只有当一个国家的体育有能力去影响世界其他国家时,该国的体育才开始产生国际影响力。一个国家的体育能影响其他的国家越多,就说明该国体育所发挥的国际影响力越大。比如,美国的体育对世界很多国家都产生了影响力,在国际社会起着引领的示范作用。从操作性定义来看,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是指一国竞技体育在国际政治、国际社会、国际经济和国际文化领域所产生的多种的综合影响力。
2 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
随着中国成为竞技体育大国,在奥运会这个国际舞台上发挥了比以前更大的作用。中国竞技体育的国际影响力能不能评价? 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若能评价,现在有无一个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的评价体系? 从目前检索到的文献来看,还未发现这类研究成果。因而,要研究此课题,首先要思考评价体系的原则,进行评价指标的初步选择,进而通过专家调查筛选出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的各级评价指标,并确定其权重,然后建立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的评价体系。
2.1 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评价体系的构建原则
2.1.1 科学性原则
科学性原则要求评价指标要符合客观事实,符合事物发展的规律,要有客观的评价尺度,能够客观、如实、全面地评价研究对象。科学性原则对评价指标体系的有效实施起着关键性作用,是设计指标体系最重要的一个原则,也是其他原则的基础。
2.1.2 目标性原则
目标是在特定时限内完成任务程度的标志。若无目标,评价和比较就无标准,对未来活动效果的检查也就失去依据。对此评价体系而言,其最终目标是“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指标体系的建立要紧紧围绕此目标来设计,能有从不同方位、不同角度来评价与国际影响力密切相关的多种关键指标。评价的关键指标不能出现缺失和遗漏。
2.1.3 独立性原则
此原则指的是各项指标之间要具有相对独立性。同一级别的各项指标,其指向各不相同,同级指标之间既不能存在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也不能互相重叠。
2.1.4 可行性原则
可行性是指思考和衡量评价系统中的各项指标是否可以做到,要保证实施评价的时候是可执行的,各指标数据的可获得性和可靠性。
2.1.5 定性与定量相结合原则
定性主要是对国际影响力进行性质上的判断,寻找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各种因素相互制约的质的规定性。定量主要是用数学方法去反映国际影响力在竞技体育中的发展情况和相互联系。这个评价体系既要选用定量的评价指标,也要选用定性的评价指标,定量与定性指标相结合。
2.1.6 导向性原则
导向就是方向上的引导。评价体系中所选择的指标,既要从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的现实出发,又要着眼于提升中国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的未来发展。力争选取的评价指标,既能评价中国竞技体育在国际影响力方面的现实状况和程度,又能通过评价体系促使中国竞技体育今后转变发展理念,改进发展方式,引导中国竞技体育能在世界上产生更大国际影响力。
2.2 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评价指标体系的初选
2.2.1 “社会分层”理论的3个关键维度
有关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的评价,不是某个方面的单一性评价,而是多个方面的综合性评价,会有一个评价的指标体系。从构建其指标体系来看,需要寻找到一个合适的理论,以提供其理论支撑。
在社会学中,有个“社会分层”理论对此很有帮助。社会分层是一种根据获得有价值物的方式,来决定人们社会位置中的群体等级或类属的一种持久模式。在西方社会产生影响力,至今仍被认可的学术研究中,马克思•韦伯确定了社会分层的3个关键维度为:财富和收入(经济地位)、权力(政治地位)和声望(社会地位)。
2.2.2 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的3个维度
受社会学“社会分层”理论的启发,在阅读影响力相关文献的基础上,对评价体系的一级指标,以“影响力”为核心词,将国际社会、国际经济、国际政治这3个维度作为限定词,去修饰和限定竞技体育的“影响力”,从而产生了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的3个一级指标。
国际社会的影响力,其二级指标指向一国享有的“国际权力”与“国际声望”2 方面。体育的国际权力,主要来自国际奥委会和国际单项体育组织的权力,而国际声望主要是参赛国赢得的国际声望。这也决定了竞技体育国际社会影响力二级和三级指标的初选。
国际经济的影响力,其二级指标是“体育产业化”和“体育职业化”。其三级指标,体育产业化主要从国际体育赛事的赞助商、各国观众、竞技体育对国民经济的拉动和贡献这几个方面进行考虑,体育职业化主要从职业化发展程度、体育市场、体育营销等4 个方面进行考虑。
国际政治的影响力,其二级指标是“国际政治格局”和“国家外交”。其三级指标,国际政治格局主要有关国家主权、体育外交、体育援外;国家外交上,体育援外是明显的体育外交行为,国与国之间的体育交流对促进两国关系、缓和两国外交紧张局面就成为初选的三级指标。
2.3 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评价指标体系的筛选
2.3.1 第一轮专家调查结果
第一轮专家调查中,有关一级指标,请专家在是否同意保留原有指标,以及增加、修改一级指标上进行选择。专家不同意保留指标,就等同于删除原有指标。通过统计汇总。76%—88%的专家同意保留3个原有的一级指标,有52%的专家建议增设1个一级指标,即“国际文化的影响力”。这样,国际政治、国际经济、国际社会、国际文化的构架,比原有的3个一级指标更全面,也更均衡。
有关二级指标,用同样的方法让专家进行选择。通过统计汇总。在原有的二级指标中,72%—96%的专家同意保留7个原有的二级指标,其中有2个二级指标需要修改,同时增加1个二级指标。需修改的二级指标为:“B4体育产业化”,改为“体育全球化和产业化”;“B5体育职业化”,改为“体育职业化和商业化”。增加的1个二级指标为“外界给予参赛国的国际声望”,以便区分参赛国自身赢得的国际声望与外界给予参赛国的国际声望。
有关三级指标,用同样的方法让专家进行选择。统计汇总后,根据专家意见,对原有的三级指标进行了修改、删除、合并。修改了7个三级指标: 1)“C11是否公平竞赛有无消极比赛”,修改为“参赛国消极比赛的次数”。2)“C17体育产业与其他行业的融合程度”,修改为“体育产业与其他行业融合程度高低”。3)“C18体育职业化的发展程度”,修改为“体育职业化发展程度的高低”。4)“C19体育市场是否完备、成熟”,修改为“体育市场的完备程度与成熟度”。5)“C20体育赛事营销与管理水平”,修改为“体育赛事营销与管理水平的高低”。6)“C21体育消费规模与水平”,修改为“体育消费的规模大小与水平高低”。7)“C29体育援外事项、年限与次数人数”,修改为2个三级指标“体育援外项目数量与年限”和“体育援外人数与次数”。同时,删除了1个三级指标“C26体育外交的次数”,合并了1个三级指标,将“C15赛事对主办国经济拉动程度”合并到“C16体育产业占所在国GDP比例”中去了。
2.3.2 第二轮专家调查结果
根据专家的意见,补充、调整和修改了各级指标,得到了一个新的评价指标体系。运用相同方法,进行了第二轮专家调查。
一级指标调查结果中,评价体系的4个一级指标有76%—92%的专家同意保留。4个一级指标全部确定下来。
有关二级指标,再次用同样方法让专家进行选择。统计汇总后,10个二级指标获得了76%—96%的专家同意,全部予以保留。
有关三级指标,用同样方法让专家再次进行选择。统计汇总后,在38个三级指标中,有72%—96%的专家同意保留。
经过第二轮的专家调查,4个一级指标,10个二级指标,38个三级指标都保留并确定了下来。经过整理,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的指标体系。
一般情况下,影响力越大,意味着地位越高。影响力越小,意味着地位越低。地位低的国家,能产生的影响力也小。而地位高的国家,发挥的影响力也大。影响力与地位通常呈现正相关的关系。通常,一个国家竞技体育所产生的国际影响力与其国际地位是正相关的。
就竞技体育而言,可从这个评价体系中,先分析并评估中国主要对手国的国际影响力。然后,细致分析中国在国际影响力方面存在的主要问题,以求在今后参加奥运会或其他国际单项体育赛事时,中国能有明确的目标导向,去追求更高的国际地位,发挥中国更大的国际影响力。
2.4 此评价指标体系中各指标权重的确定
运用层次分析法,让专家对指标体系中4个一级指标、每个一级指标所包含的二级指标、每个二级指标所包含的三级指标的重要性进行比较,根据专家的比较结果,对每位专家所给的判断进行一致性检验,将通过了一致性检验的各位专家所给出的权重的平均值作为各指标的权重。
3 中国5个主要对手的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的评价
根据最近5届夏季奥运会的奖牌榜,统计出世界排名前6位的国家。依据这些国家出现在前6位的频次,以及2020年面临东京奥运会与日本的竞争,这样,在前6名中去掉出现下降趋势的澳大利亚与偶尔出现的韩国,将中国的5个主要竞争对手国依次排列出来,它们是:美国、英国、俄罗斯、德国、日本。这样,后面的论述主要是先比较这5个主要对手国的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然后将中国的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与这5国相比较。
为了进一步分析中国的5个主要对手国,有必要从国际影响力的4个一级指标上评价这5个国家的国际影响力。比较这些国家在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的4个竞争维度与相应的国际影响力,尝试评估各国体育发挥的国际影响力高低。虽说前面构建了一个国际影响力的评价体系,但是仍然难以统计出所有数据,进行全面的客观评价。评价主要是依据观察国际影响力的各项评价指标,相互比较对手国而提出的一种主观等级评价。这种评价方法是运用和借鉴国际关系研究中,简便地衡量和评价国与国之间实力的一种研究方法。文中有关国际奥委会与国际单项体育联合会的数据大部分是截止到2014年2月统计的数据。
3.1 美国竞技体育的国际影响力
要想评价包括中国在内的6个国家,首先要找到现有的最高标准,那么在6个国家中选择美国最合适,先给美国评定一个影响力等级。从体育来看,美国的竞技体育、职业体育、体育产业、体育市场、体育联盟等各方面在国际上几乎都是最强大的。鲍明晓教授同样认为:“美国体育民众基础扎实、社会和市场动员力极强,大众体育、竞技体育、学校体育、体育产业的发展水平都‘无人能敌’。”任海教授提出:“尽管美国长期在国际体坛上成绩辉煌,但是,它真正对当代国际体育产生巨大而深远的影响是在体育与市场结合方面的创新……美国人独具慧眼,极具胆识地为体育找到自我造血的机制。美国的职业体育更是将体育文化产业的理念和运营推向极致。”美国的职业体育、职业联赛与体育产业的完美结合,使美国的竞技体育基础扎实,市场广阔,发展的内在动力强劲,体育明星与竞技成绩在世界体坛遥遥领先。
不仅如此,美国在国际奥委会与国际单项体育组织的力量和活动能力也相当强,能对这些国际体育组织施加相当大的美国影响。中国第一次申请奥运会的时候,申请失利的结局虽说有多方面原因,但与美国在国际社会对中国的反宣传有很大关系。在目前情况下,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即便是俄罗斯,也难以撼动美国的霸主地位,所以,美国毫无疑问的是体育强国,其影响力处在最高的“高”等级。而且,美国的综合国力强,美国在联合国、安理会、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高等教育、科技成果与创新等方面,也是世界上国际影响力最大的国家,被世界公认为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
所以,在竞技体育领域,美国的国际社会影响力、国际经济影响力、国际政治影响力、国际文化影响力都可评估为“高”影响力。其他国家就比照美国的影响力,来给出一个相应的定位。在现实的体育比较中,以美国为参照标准,其他5个国家的竞技体育也只在某些方面具有“高”影响力,但难以在4个一级指标上都出现“高”影响力。
3.2 英国竞技体育的国际影响力
英国,在第1个“国际社会影响力”一级指标上,表现十分出色。有些方面甚至力压美国,在国际单项体育协会与国际奥委会中享有很多权力。英国在橄榄球、曲棍球、网球、羽毛球、赛艇、举重、足球、现代五项、帆船、冰壶等项目的领导机构人数上,居于世界数一数二的领导位置。在国际体育单项组织领导机构中,美国和英国分别排在第1和第2,在35个国际单项体育组织中分别参与了29个和28个,参与率高达82.86%和80.00%。对35个国际单项体育组织领导机构人数最多次数的国家进行统计,英国有17次人数最多,远远超过其他国家,排第1;美国和俄罗斯各12次,排第2;法国、加拿大、中国8次,排第3。截至2014年2月6日,国际奥委会现任委员共计107人,各国或地区在国际奥委会委员数量并不均等,有3—5名委员的国家共有8个。瑞士有5名委员排在第1,英国、俄罗斯、美国和中国有4名委员并列第2,西班牙、法国、意大利有3名委员并列第3。在参赛代表团的国际声望上,英国在近几届夏奥会上金牌和奖牌位置也在世界前三左右,英国还有一些享有世界声誉的运动员和教练员。英国作为发达的老牌西方国家,在社会组织、媒体宣传和互联网等方面,都排在世界前列。因此,在第1个一级指标上,英国体育在国际社会的影响力上可评价为“高”等级。
在第2个“国际经济影响力”一级指标上,英国也是走在世界前列。“英国对现代体育的发展起到了承前启后的关键作用”。一方面,现在作为产业来经营的绝大部分运动项目,大多源于英国人创立并竭力推崇的户外运动。加上当时“大英帝国”的对外殖民扩张,从而使户外运动逐渐传播到美国和欧亚等许多国家。这就客观上为体育在全球的职业化、商业化做了经营内容上的准备,现代体育的产业基础由此开始奠定。另一方面,从组织形式上看,俱乐部制也最早产生于英国,例如著名的赛马“乔治俱乐部”。因此,西方学者通常认为,体育作为一项产业主要起源于英国。这样看来,英国竞技体育的国际经济影响力可评估为“高”等级。
在第3个“国际政治影响力”一级指标上,英国体育对国际政治格局的影响,以及英国体育对国家外交的影响上,近期都没有特别显著的重要事件发生。英国体育没有哪个体育事件对英国的国际关系与英国的国际政治地位发生重要的影响。但中英之间也有习近平总书记访问英国曼联,英国前首相卡梅伦陪同等体育外交事情发生。因此,在国际政治影响力上,评估英国为“中”等级。
在第4个“国际文化地位”一级指标上,英国是现代体育运动项目发明的主要国家,足球、高尔夫球、保龄球、羽毛球,以及部分水上和冰上运动项目都是英国人创立并在其竭力推崇下发展起来,有关运动项目的竞技文化起源于英国。而且,英国在举办2012 年伦敦奥运会时,奥运开闭幕式和赛场文化环境也塑造得很成功。因此,英国体育对国际文化影响力上,应给出一个“高”等级评价。
3.3 俄罗斯竞技体育的国际影响力
俄罗斯,在第1个“国际社会影响力”一级指标上,没有英美两国那么出色。在国际单项体育协会上,俄罗斯在柔道、摔跤、击剑、现代五项等运动项目上拥有发言权,在35个奥运会国际运动单项领导机构的参与率上,“俄罗斯和澳大利亚68.57%并列排在第3”,排位紧跟在美英之后。在国际单项体育协会上,占有领导机构人数次数也是紧跟英美,无国际单项体育协会主席,总体排名世界第3位。在国际奥委会,俄罗斯与英、美、中3国并列第2位。但在俄罗斯参赛代表团的国际声望上,俄罗斯运动员在伦敦奥运会、索契冬奥会、平昌冬奥会上都暴出过兴奋剂事件,里约奥运会上因兴奋剂事件,俄罗斯与美国、与国际奥委会闹得不可开交。国际媒体、互联网、社会组织也卷入其中,众说纷纭,这也致使俄罗斯运动员的国际声誉和俄罗斯的国家声誉受到很大损失。在2018年平昌冬奥会开幕式上,国际奥委会甚至不允许俄罗斯运动员举着俄罗斯的国旗入场。在国际奥委会“严打”兴奋剂的局面下,俄罗斯体育代表团赢得的金牌与奖牌总数在下降,俄罗斯队也因此给国际体坛留下了负面印象。从一级指标的4个二级指标综合来看,俄罗斯的国际社会地位评价为“中等”较为合适。
在第2个“国际经济影响力”一级指标上,俄罗斯的表现不仅落在英美之后,应该还不如中国当下体育产业的迅猛发展。俄罗斯的产业政策没有模仿西方国家走完全市场化的道路,而是出台“优先为竞技体育服务的体育产业政策”“俄罗斯职业体育竞赛表演本身的门票收入、电视转播等收入不很明显”“25年的俄罗斯职业体育发展资金来源仍然主要是赞助和捐助形式,国家同样给予职业体育诸多资金投入”。主要依靠政府和国企投资的俄罗斯职业体育,以及俄罗斯不成熟、不完备的体育产业,都意味着俄罗斯在体育的职业化、商业化和产业化方面都未很好地发展起来。俄罗斯的体育没有像英美体育联赛那样,能将精彩的体育竞赛“出口”到他国,能对境外民众产生吸引力和影响力,体育全球化程度低。这样,俄罗斯的国际经济影响力只能评估为一个“低”等级。
在第3个“国际政治影响力”一级指标上,普京作为一个强有力的国际政治人物,“倡导建立俄罗斯总统体育委员会,在任期加大国家对体育的投入”,重视通过国际体育赛事展示耀眼的“俄罗斯时刻”,时常借助俄罗斯竞技体育的辉煌成绩去彰显俄罗斯的强国形象。俄罗斯总统体育委员会重视通过承办大型体育赛事,比如索契冬奥会、2018足球世界杯,去促进俄罗斯的对外交往,改善俄罗斯与西方紧张的国际关系。因此,在评估俄罗斯的体育国际政治影响力上,可给出“高”等级的评价。
在第4个“国际文化影响力”一级指标上,俄罗斯的竞技文化能展现一些俄罗斯作为战斗民族的文化特色,但是对体育精神中所蕴含的公平、公正竞赛方面做得不佳。同时,俄罗斯在举办索契冬奥会期间,对赛场文化环境的营造还是具有俄罗斯主办国的特色,唤起了国际社会对“俄罗斯复兴”的关注与期待。但索契赛事主题歌与主题口号并未得到世界范围的广泛传播。因此,在体育国际文化影响力上,给俄罗斯一个“中”等级的评价。
3.4 德国竞技体育的国际影响力
德国,在第1个“国际社会影响力”一级指标上,在国际单项体育协会与国际奥委会的影响力上,与英美2个国家相比而言要低一些。在国际体育单项组织领导机构中,德国的参与率与埃及并列(37.14%),排在世界第10位。德国在国际体育单项协会众多项目中,在现代五项、无舵雪橇2个项目上担任主席。在国际奥委会,“国际奥委会执委会委员共15人,德国有2名执委,排列第1位,其他13个国家(地区)各1名执委。”现任的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就是德国人。可见,德国在国际单项体育协会上影响力相对小些,在国际奥委会有很大影响力。
从德国参赛体育代表团的国际声望来看,德国在世界上能得到较多赞誉。从奥运会的金牌与奖牌总数上看,德国近5届夏奥会上,金牌总数在上升,奖牌总数在下降,排名稳定在世界第5位。德国有一些享誉世界的运动员和教练员,虽说也偶有兴奋剂事件发生,但毕竟是少数的个别现象,并未影响到德国体育的整体形象。德国作为欧盟的中坚力量,在互联网、媒体体育传播、赞助体育的跨国企业等方面,都享有较高地位。综合国际社会影响力的4个二级指标来看,德国相对于英美而言,有些方面要弱小一些,评估德国给出“高”偏下的等级。
在第2个“国际经济影响力”一级指标上,德国体育显示出强劲的经济影响力。德国体育市场成熟、稳定,2006—2011年德国体育市场排名世界前3名至前5名之间。2008年德国体育产业占其GDP的比重已高达1.99%,体育产业已成为德国经济的支柱产业。1)德国是世界知名体育品牌的发源地,阿迪达斯成为全球体育著名品牌,是欧洲第一、世界第二大的体育用品集团,公司在全球设有80多个分支机构,提供包括高尔夫球、足篮球、健身、训练、越野等系列的运动装备。2)慕尼黑国际体育用品博览会是全球规模最大、影响力最强的体育用品展览品牌,成为引领全球体育用品流行时尚和最新产品与科技的重要舞台。3)德国形成了具有世界影响力的职业赛事产业。比如,德国足球联赛成为欧洲五大顶级足球联赛之一。德国的竞技体育是建立在众多德国体育俱乐部的基础之上,俱乐部是德国竞技体育保持高水平的基础与保证。德国国内已形成了由47个运动项目组成的联赛体系,体育的职业化、商业化、产业化都做得有声有色。德国体育产业在全球体育产业分工体系中居于高端,是引领欧洲体育产业品牌发展潮流的国家。这样,德国体育在国际经济影响力上,评估为“高”等级。
在第3个“国际政治影响力”一级指标上,德国似乎没有引人注目的体育事件发生,未发现德国体育对国际政治格局产生的明显影响。在德国的对外交流中,体育交流并未扮演重要角色,体育外交的作用不明显。所以,德国体育在国际政治影响力上,评估为“中”等级。
在第4个“国际文化影响力”一级指标上,德国足球的“日耳曼战车”能展现德国的竞技文化和民族文化,德国以大众娱乐休闲为核心的体育发展凸显“以人为本”的体育文化。德国体育联赛在赛场环境塑造上,主办国特色没有那么鲜明。因此,在德国体育的国际文化影响力上评估为“中”等级。
3.5 日本竞技体育的国际影响力
日本是一个亚洲国家,但日本的“脱亚入欧”政策与日本的经济腾飞,使日本变得比较特殊,在亚太地区是中国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
日本体育,在第1个“国际社会影响力”一级指标上,在国际单项体育协会领导机构的参与中,日本参与率为45.71%,排名世界第8位,无人担任国际单项体育协会主席。对35个国际单项体育组织领导机构人数最多次数的国家进行统计,日本排名有5次,排世界第6位。在国际奥委会,日本有1名国际奥委会委员。日本体育代表团在近几届奥运会中,基本无兴奋剂事件,“跟跑”美、中、英3国所在的第一军团,日本拥有的金牌与奖牌总数只能排在第二军团。外界给予日本体育代表团的国际评价大多是肯定的,积极的。总的来看,对日给出“中等”偏上的国际社会影响力评价较合适。
在第2个“国际经济影响力”一级指标上,日本体育对国际经济还是产生了较大影响力。“随着经济全球一体化进程的加快,20世纪末世界上已经形成了美国、欧共体、日本3大体育产业市场。这3大体育产业市场的体育用品销售量占全球的73.8%,其中美国占35.6%、欧共体占21.6%、日本占16.6%。2008年美国体育产业规模达4411亿美元,同年日本体育产业规模达1135亿美元。世界体育产业已经基本形成欧美领头,日本紧随其后的三足鼎立局面”。而且,日本体育的职业化发展也处在不断提升的良好状态,日本的职业棒球联盟与美国的职业棒球大联盟成为全球两大主要的棒球联盟。日本的职业足球联赛体系也运转得成功,在提高日本足球水平的同时,也打造了一批有亚洲影响力的日籍球星。在日本成为世界经济大国的同时,日本体育在其职业化、产业化、商业化、全球化方面发展得不错,应给出“高”等级的国际经济影响力评价。
在第3个“国际政治影响力”一级指标上,日本表现平平,未出现特别重大的体育事件。日本首相安倍去拜见美国总统特朗普时,就是借打高尔夫球拉近美日两国元首之间的距离,中日之间元首互动时,胡锦涛总书记也有借“乒乓外交”缓和两国间紧张的外交关系事例。因此,对日本体育给出“中”等的国际政治影响力评价较合适。
在第4个“国际文化影响力”一级指标上,日本以柔道、剑道、武士道为代表的竞技文化民族特色鲜明。日本为了在世界范围内推广柔道项目,曾主动派遣日本柔道教练到海外免费教学与进行培训。在赛场文化环境的塑造上,日本以卡通、动漫、电视剧为代表的体育文化创新令人抢眼,《足球小将》《棒球英豪》《排球女将》等与体育有关的体育艺术作品能跨出国门,对亚洲国家乃至世界产生一定的文化影响力。综合来看,日本体育能对国际文化产生影响力,与英美的高等级相比,可评价为“中”等级。
综上所述,根据对中国5个主要对手国的一一分析,可归纳得出美、英、俄、德、日这5个国家在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4个维度上的等级评价。而中国在这4个维度上的等级评价,请看下文分析。
4 中国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的评价
4.1 中国竞技体育对国际社会的影响力
4.1.1 中国在国际奥委会与国际单项体育联合会的影响力
在国际奥委会,中国有于再清担任国际奥委会副主席,在国际奥委会4个副主席中排名首位,同时他是国际奥委会执行委员会执委。中国还有李玲蔚和杨扬2名国际奥委会委员。现在,杨扬退出国际奥委会委员后,由中国速度滑冰运动员张虹接任。2019年3月,在国际奥委会现有的96个委员中,德国有4个委员(包括巴赫主席),中国、法国和加拿大各有3个委员,美国、英国、俄罗斯、日本、意大利、比利时各有2个委员。从国际奥委会的领导机构来看,中国在国际奥委会享有的权力还是较理想的。
在国际体育单项组织中,中国在体育单项领导机构的参与率为52.49%,与西班牙并列,排在世界第6位。实际上,如果算上前面俄罗斯与澳大利亚的并列第3,法国与意大利的并列第4,中国在国际单项体育组织领导机构的参与率实际排名为世界第8—9位。在参加奥运会比赛的35个国际体育单项中,中国大陆未担任35个比赛项目中任何一个项目的主席,中国台北倒是担任了1项国际业余拳击委员会的主席。乒乓球、羽毛球、体操、射击、举重这5项中国的传统优势项目,其国际单项主席也分别被加拿大、丹麦、意大利、墨西哥、匈牙利人担任。这与英国担任3个单项主席、德国担任2个单项主席,与中国的大国地位是很不相称的。
4.1.2 中国与5个主要对手国在近5届奥运金牌和奖牌总数的比较
各国在奥运会上获得的金牌与奖牌总数是其获得国际影响力的基础。金牌与奖牌实际上就是奥运参赛国“国家地位”与“国家身份”的一个象征性符号。国际地位高的国家通过很多金牌与奖牌展现这个国家的地位,保护本国地位不被其他国家所低估。一个国家在奥运会期间摘取的金牌与奖牌总数过少,就难以引起广泛的国际关注,在国际社会获得较高影响力。所以,总体上保持较多数量的金牌与奖牌,是一个参赛国获得较高国际影响力的基础性工作。
从2000年悉尼奥运会开始,中国体育代表团开始进入奥运会奖牌排行榜的第3名,这标志着中国竞技体育有了历史性突破,已跻身世界竞技体育发展的第一集团军。在世界众多国家奋勇争先的体育竞赛中,中国不仅处在领跑的第一集团军位置,而且将这种领跑位置在奥运会上保持至今。进入世界第一集团军,这是经过一代代中国体育人多年努力与拼搏后,才能达到的位置与状态,很不容易,需要保持下去。
悉尼奥运会之后,中国军团在北京奥运会上取得了最辉煌战绩。我国竞技体育在北京借助天时、地利、人和,运动成绩上升到一个顶峰,随后开始下滑,进入衰退期。在接下来的伦敦奥运会与里约奥运会,不论是金牌还是奖牌总数,都在大幅度下滑。中国下降程度之快,与5个主要对手国相比,令人惊讶。5个对手国中,美国、德国与日本竞技体育的发展趋势呈现逐步提高的上升状态,英国的发展趋势总体上看也处在上升状态,而且快速进步后能基本保持金牌和奖牌数量的稳定。只有俄罗斯因兴奋剂事件,田径队多名金牌运动员被禁赛,只能派出半数人员参赛,这导致其竞技成绩处在下滑状态。即便如此,俄罗斯金牌的下滑曲线也和缓些,金牌数没有像中国的下滑得那么快速。中国这种忽上忽下的不稳定状态是近20年发展过程中,世界竞技体育强国中少有的现象。这值得我国体育研究者反躬自问与深入思考:中国竞技体育到底是在哪里出了问题? 这是属于我国运动队奥运赛场发挥失常的小问题,还是属于我国体育发展方向上出现的大问题? 中国体育在今后改革中,面对这种下滑的现实该怎么办? 尽管我国体育界不同学派与不同部门的改革思路和改革路径会有所不同,但毫无疑问的是,中国需要采取多种措施干预,防止我国竞技体育成绩出现持续下跌的局面。
从发展趋势来看,中国军团退步明显,而英国与日本跟在中国后面紧追不舍,虎视眈眈。在里约奥运会后半程,英国在金牌数上首次赶超中国,结束了多年来落在中国后面的被动局面,英国媒体与民众为此欢呼雀跃,为“大英帝国”雄风重振而兴奋不已。中国的近邻日本也在暗暗发力,从伦敦奥运会的第11名快速上升到里约奥运会的第6名,进步神速。日本体育军团十分期待在东京奥运会赶上中国。
中日两国之间,近些年民众感情一直都不平静,国家关系也暗流涌动。当奥运会体育的激烈竞争与复杂的民族情绪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体育的胜利似乎成为一种标志性的胜利,它象征着在亚太地区,中日两国在争夺地区大国首席位置的胜负结果。尤其2020年处在中国建党100年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要历史节点上,中国会更加渴望战胜对手。而日本作为东京奥运会的主办国,也渴望在国际舞台上收获一场赢得中国的体育胜利。中日两国谁都不愿意输给对方。
为了赢得东京奥运会,日本借助东道国的便利,已新增空手道、垒球等日本优势项目为东京奥运会的比赛项目。而且中日两国的优势项目重合度、相似度高,两国会在体操、射击、游泳、乒乓球、跳水等项目中相互竞争争夺该项目金牌。中日两国在金牌上的一降一升,从金牌与奖牌总数上看,会有一出一入、一减一增的2倍效果。中日在东京最终孰胜? 孰负? 目前局势并不明朗。中日之间的这种体育较劲,夹杂着两国间历史的战争恩怨、经济纠纷与政治较量,已超越体育界对抗,引起越来越多的社会关切与国际关注。这种非正常的现实局面早已使体育不再是轻松的游戏,输赢无所谓,而是真真切切的没有硝烟的“血拼”战场。这也迫使中国体育人要承担起体育之外的政治任务与沉重的社会期待,要打一场硬仗,完成好东京奥运会的参赛任务。
4.1.3 中国体育代表团的参赛行为与得到的国际声望
国际声望,指的是参赛国从国际社会获得的良好评价与社会承认。美国著名社会学家波普诺认为:“声望以多种形式出现:公众的接受与名誉,尊重与钦佩,荣誉与敬意。声望可以通过多种方式获得:特别善良、慷慨、勇敢、有创造性,或者聪明的人通常得到声望的回报。”对参加奥运会而言,运动员如果能拿到奥运金牌,会被认为是赢得了国际体育界的至高荣誉。金牌运动员会接受来自参赛其他国家运动员的祝贺与尊重,现场和电视机前观众会为运动员的精湛技艺和高超水平而欢呼,会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和钦佩。获得奥运冠军的运动员和教练员可能因拥有多枚奥运金牌而享有国际声誉。
对中国而言,中国体育代表团参加奥运会,则希望借助多摘取奥运金牌与奖牌赢得更多国家荣誉,获得国际社会对中国体育的良好评价,进而对中国发展有更多的关注、理解与支持,对中国能保持基本的尊重和友好,若能对中国产生敬意就更理想。因此,获取奥运会的金牌与奖牌,就成为奥运参赛国获取国际声望的手段与载体。在历届奥运会的多国竞争中,各国都在谋求金牌与奖牌的数量越多越好。但是以什么样的手段谋求金牌? 这个问题就成为考验各国家奥委会,考验参赛运动员与教练员的试金石。
《奥林匹克宪章》在第45条“参赛资格条例”中规定,“公平竞赛”“不使用违禁药物和方法”遵守“奥林匹克运动反兴奋剂条例”的各种规定是各国运动员参加奥运会时必须要遵守的3个重点内容。如果参赛的国家代表队做不到这3点,即便赢得了数量可观的金牌,也得不到良好国际声誉。
从1984年中国参加汉城奥运会开始至今,中国体育代表团在参加的9届夏奥会中展示了中国人精湛的运动技艺和中华民族良好的精神风貌。中国当代体育人的拼搏精神和运动成绩进步之快,给世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受到世界上一些参赛队伍的赞誉。但是,中国军团的参赛行为并不是无可挑剔的。
反省自身,反对兴奋剂始终是我国体育的一个工作重点,即便在北京奥运会,中国政府对兴奋剂持坚决的“零容忍”态度,也难彻底根除它。此外,奥运赛事期间为避开强劲对手,我国运动员出现过消极比赛的行为。这些行为的出现严重影响了中国体育代表团的国际声望。所以,尽管中国代表团的金牌和奖牌数量位于世界前3位,中国在国际奥委会和国际单项体育协会也享有一定的权力和声誉,但中国体育代表团在国际社会的声望只能给个“中”等的等级评价。
4.2 中国竞技体育对国际经济的影响力
一个国家的体育要对国际经济产生影响力,需要培育体育市场,发展职业体育,推进体育的产业化与商业化发展。当一个国家的体育产业对该国国民经济发挥重要影响之后,才顺理成章地由国内市场进一步向外拓展,进入开拓国际市场的跨越发展阶段,从而对国际经济产生影响力。
在英美等西方发达国家,体育产业占该国国民经济GDP的比例约在1%—3%左右。而在我国,体育产业才刚刚起步,体育产业的总产值占国民经济GDP的比例很低,即便是国内最有名的体育品牌,诸如“李宁”“安踏”,与“耐克”“阿迪达斯”等国际体育品牌相比的话,国内体育品牌处在下风,无法抵挡国际体育大牌对中国体育消费市场的瓜分。此外,中国体育市场发育不成熟,职业体育的发展遇到的阻力不少,前进艰难,对国际经济的影响力不大。如果在中国要找到与体育有关的,还能对国际经济产生一定影响的产业,那么,非体育用品业莫属。从现有的情况来看,中国竞技体育对国际经济未产生多大影响,其国际经济影响力只能评价为“低”等级。
4.3 中国竞技体育对国际政治的影响力
在中国,体育与政治的关系一直都很密切,从过去“体育成为政治斗争的工具”,到现在竞技体育成为“为国争光”政治任务的载体,体育与政治,甚至与国际政治都有着不少联系。
1949年建国后,1952年7月,中国“派出了以荣高棠为团长的40人体育代表团,参加了在赫尔辛基召开的第15届奥林匹克运动会。赫尔辛基奥运会是新中国运动员首次参加的奥运会大赛,也是五星红旗第一次出现在奥林匹克赛场。它向全世界人民宣告:新的伟大的中华体育已经崛起,不管今后会遇到多少艰难险阻,她将是奥林匹克赛场上不可缺少和不容忽视的重要力量。”实际上,当时新中国与台湾在争夺谁能代表中国去国际社会参加体育竞赛。等中国代表团日夜兼程赶到赫尔辛基时,整个奥运会赛程快要结束,但比参加体育赛事更重要的事情是,要把五星红旗插到奥运村里,向世界宣示只有中华人民共和国才能代表中国,在奥运村用五星红旗向世界宣示中国的国家主权。
“文革”期间,中美乒乓外交实现了小球推动大球,改变了整个世界的政治版图。中国的体育援外行动也争取到了很多第三世界国家对中国的支持与拥护,对中国在1979年获得国际奥委会的合法席位,对中国重返奥运会大家庭起到了十分重要的推动作用。
改革开放后,中国举办过北京亚运会、广州亚运会、南京青奥会、北京奥运会等大型体育赛事和更多的国际单项体育赛事,体育对吸引境外媒体广泛宣传中国,对境外国家了解改革开放后中国取得的巨大成就,对吸引世界的目光聚焦中国,起到了国内其他行业难以起到的独特作用。而且,在后奥运时代,中国竞技体育积极推动了中国从国际舞台的边缘,快速进入到国际舞台的中心。从这些已取得的现实成果来看,中国竞技体育对国际政治的影响力显著,可给出“高”影响力的等级评价。
4.4 中国竞技体育对国际文化的影响力
从奥运会设置的这些运动项目而言,从竞技文化的角度来看,绝大部分都是英美等国发明的运动项目,只有散打项目呈现出了更多中国文化特色。中国的武术、气功项目都无法成功立项为奥运比赛项目,现在龙舟竞渡有可能成为中国今后申奥的竞技项目。中国对奥林匹克精神的理解,常常是用自己的文化去解读它,更强调奥林匹克精神的团结、进步、和平的内容,而对奥林匹克精神的核心内容“公平竞争”却很少强调,对奥林匹克精神的理解整体上有偏差。
在赛场文化环境的塑造上,中国塑造得成功,不论是奥运会徽、奥运奖牌、奥运火炬、运动图标、还是吉祥物等标志性图案,中国都能设计精巧,有鲜明的中国特色。但是,中国在奥运主题歌和主题口号上,显得过于靠近政治,而忽视体育自身所具有的活泼、张扬、激情的特点,因而总体上显得美中不足。综合起来分析,中国竞技体育对国际文化的影响力不显著,给出一个“中等”的评价较合适。
综上所述,结合前面的论述,中国与其5个主要对手在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上的具体评价。
5 结束语
国际影响力是一个国家根据所拥有的资源转化而成自身实力,从而影响其他国家乃至国际社会的一种能力。竞技体育所产生的国际影响力能吸引国际社会和其他国家关注中国,逐渐接受中国,最理想的状态是世界其他国家认可、认同中国,与中国进行友好交流与合作,而不是形成摩擦与相互对抗,增加中国体育发展的阻力,因而这种国际影响力能起到“润物细无声”的作用,是一种很重要的体育软实力。
世界各国体育参赛队伍在参加奥运会等重要国际体育赛事时,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主要是通过对国际社会、国际经济、国际政治、国际文化这4个维度产生了各自不同的国家影响力。每个维度中,又可细分为不同的影响因素。这个影响力评价体系告诉我们,夺取奥运金牌仅仅是产生国际影响力的一个方面,还有来自经济的、政治的、文化的因素同样可以产生国际影响力,而且它们所产生的国际影响力还不可小觑。这种多维的评价和观察视角对改变我国体育界的传统思维,促使我国竞技体育转变发展理念,改进发展方式,提升对体育软实力的重视程度,扭转长期以来体育界过于强调赛事金牌和奖牌总数的这种行为习惯,无疑有着积极意义。
从最近5届夏奥会金牌与奖牌总数来看,中国主要有5个对手国,它们是美国、英国、俄罗斯、德国与日本。在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上,经过4个维度的综合评估,美国最强,英国与德国位居其后,中国与俄罗斯不相上下,日本排在美英德中俄之后。
随着2020年东京奥运会的日益临近,日本作为奥运会主办国将要产生更大国际影响力。中国军团能否在东京奥运会上战胜这5个主要对手国,尤其是日本,充满了悬念。竞技体育国际影响力的评价体系将有助于中国在参赛东京奥运会时,从不同的维度和层面构建中国的国际影响力,而不是将全部注意力仅仅放在奥运金牌和奖牌的争夺上。
美国资深外交家亨利•基辛格博士在其专著《论中国》里提出:“如果历史只是机械地重复过去,以往的任何转变都不可能发生。每个伟大成就在成为现实之前都是一种远见。在这种意义上,它产生勇于担当,而不是听天由命。”借此言激励中国体育激流勇进、勇于担当,而不是机械重复过去、听天由命。中国体育人要有意识、有目标、有步骤地在国际体育赛事中不断扩大中国的国际影响力,承担起历史赋予中国体育的重任。